飞蚊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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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生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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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医生是一个很敬业的人。

有很多病人找他看病,因此挂号时也总是一号难求。在医院普及网上预约挂号之后,他仍然答应抢不到号或者不会预约挂号的患者给他们加号。这一加号,往往使他工作到下午2点钟才去吃午饭,而不到一个小时后又要开始下午的工作。

我每每听见他对来加号的病人说,医院要求网上挂号,下次不给你加号了啊。可是下一次,面对那些从很远的地方赶来的患者,他仍旧毫不犹豫地给出那张加号的单子。

我从没有见过他的模样。每次看见他,都是那个戴着蓝色手术帽、白色医用口罩的侧脸。他的病人很多,可他还是会仔细地问诊:最近情绪稳定吗?胃口好不好?有没有听见奇怪的声音?我总是会为要描述自己的情况而感到难为情,所以像我这样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状态的人,只需要在每个问题后面点头或摇头就可以了。

而遇到那些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的患者,他也会仔细听着,并适时概括或抛出问题。他会跟患者谈很长的时间,但给我开药时却很快,从不说多余的话。妈妈说是因为我不主动跟他说话。这让我有些沮丧,可能这近一年以来,他从没记住过我吧。可是他却是我信任且依靠的人。

每次给病人看完病后,他总会说:“会好起来的!”或者“开心点!”我每次听完都会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。

从小到大遇到过很多的医生,他们都给我留下了或浅或深的印象。

小时候哮喘,医院报到一次,给我看病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医生,他是个医术高明的中医,据说有些人从小到大生病了都来找他看,每次我和妈妈一大早来排队,要排到中午才能轮到我。

但是我以前很不喜欢他,因为他老是“取笑”我,他很喜欢用食指刮一下我的鼻子说:“把它割掉好不好”。

可现在偶尔想起他来,医院,看看他是否还在那间诊室,坐在焦急等待的人群中,安静地低头写着病历。

可是我已经长那么大了,他也早就到了退休养老的年纪了,只是不知,他是否会突然想起,那个老是嘟着嘴,生着闷气,一脸不情愿地来看病的小女孩。

小学的时候我有一次比较神奇的经历。我的眼睛没有预兆地出现一个光点,一闪一闪的,而且随着时间的延长,这个光点逐渐变大,到后来甚至占据了我一大半的视野。过了一段时间,光点消失了,视力也渐渐恢复了。那时我不敢跟妈妈说,加之也没有什么别的症状发生,我便没有太在意这件事情。

后来的时间里,我几乎每隔一年就会有一次类似的经历,只是视力恢复后还伴随了头部剧烈的疼痛。直到高中的一次发作后,我终于鼓起勇气把这些告诉了妈妈。医院,在我向医生描述的时候,医生满不在乎地打断我的话,给我的症状下了个结论:飞蚊症,然后娴熟地开完药后,叫下一个病人进诊室。我半信半疑地拿医院。

不死心的我在后来去看结膜炎的时候又一次向医生描述了我的症状,医生轻描淡写地说:“如果光点是透明的就是生理性飞蚊症,没事的,黑色的才是病理性飞蚊症。”我疑惑地接受了医生的说法。

终于在后来的一次机缘巧合下,我才知道这原来根本就不是飞蚊症,而是“带有视觉预兆的偏头痛”。

虽然医院跑,可我还是惧怕和医生交流,我害怕医生不能理解好我的描述,从而得到一个错误的诊断;我害怕他们会嫌弃我唯唯诺诺的描述浪费他们的时间。去医院最艰苦的部分不在于打针吃药,而在于与医生的沟通交流。

高中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生理期很奇怪,我在妈妈的带领下战战兢兢地第一次踏进了妇科的大门,在做完令人羞耻的经直肠的B超后,我带着“卵巢多囊样改变”的检查报告、一堆药片、没有任何诊断的病历和医院。

几个月后的一天,当我再次从妇科的诊室走出来时,医生耐心地倾听我的讲述的神情仍然在我眼前浮现,她敏锐地捕捉到了我讲述的每个细节,最后微笑地告诉我那只是“排卵期出血”,不用太在意。这时我才得知原来之前的医生根本没有认真听我的描述。

尽管在就医这一方面我总是没有很好的体验(也许和我自身有关),但是我依旧相信良医仍然是占大多数的,我依旧尊敬并信赖着这样的一个群体。

他们或不善言辞但医术高明,或兢兢业业且温柔耐心,是他们带给无数家庭新的希望。

悬壶济世,医者仁心,在疫情期间,我每每看到医者冲在抗疫最前线的新闻时,都有着加入他们的强烈冲动。

没有哪个行业能见证那么多的生离死别,那么多的人性善恶。

在伤医事件频发的现在,痛心疾首的又何止我一人?

我害怕,这样的事件让医者都寒了心,我景仰,仍在救死扶伤的医生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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